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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发海:第一讲 研究性论文 阅读笔记 解琼琼
2016-01-20 48220

第一讲 研究性论文 阅读笔记

解琼琼

一、

《北方土改中的“翻身”与“生产”——中国革命现代性的一个话语—历史矛盾溯考》是围绕着革命和生产的系统矛盾在怎样的历史情境下如何实践生成展开的。从1946年到1948年,文章认为“北方土改中的‘翻身’与‘生产’的矛盾构成革命-生产这一中国革命现代性矛盾的原初形态;在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话语-历史矛盾已经预示了未来将贯穿整个‘社会主义革命’实践的结构性张力。运用‘话语-历史矛盾’这一关系式作为分析工具,将北方土改运动的历史考察与‘中国革命现代性’的一般题域初步尝试勾连,以审视北方土改运动,又深入把握中国革命现代性的历史特性开拓新的路径。因为文章比较长,我大概把文章简化成以下几个知识点:

1、

起点:事实上在土改中,“地主”和“土地斗争”并不是唯一的“问题”,甚至不是主要的问题。叙事的宗旨在于把握土改实践中的“翻身”与“生产”的矛盾构型,而无意就二者的是非对错进行评判

2、

目的:试图在“中国革命现代性”题域下重新审视北方土改,并通过具体考察翻身与生产之矛盾的话语—历史生成来揭示北方土改的一个革命现代性后果

3、

时间段:1946~1948年北方土改时期,晚于土地igemingyu农业生产以及军事攻击的矛盾出现的瑞金苏维埃时期。

4、 文章分析方法及特点:

(1)

保持对北方土改具体历史过程之复杂性的高度敏感,并尽可能将话语—历史矛盾的分析与历史过程的梳理结合起来。

(2)

试图观察到不同区域间的“政治生态”差别及其对北方土改的话语—历史实践进程的复杂影响。

(3)

初步提出并尝试运用了“话语—历史矛盾”的分析方法;

(4)

在史料的反思性解读过程中口述史感受与文献感受的交互启示,相互碰撞出一些洞见历史的崭新可能性

5、 权利与生产关系的阐述和分析:

(1)

在边区乡村社会中大量扶植劳动英雄与生产积极分子,产生“吴满有方向”与“革命的富农”;

(2)

“发动贫雇”与“翻身英雄”,但出现了与“中农”之间尖锐的矛盾;

(3)

“穷人打腰”与“生产情绪”:贫雇翻身必然对勤俭节约、劳动致富的乡村经济伦理形成冲击,从而也使党政权力一向关注的所谓“生产情绪”问题成为新的话语焦虑,在中富农中的得到的支持也堪忧,劳动英雄经历冰火两重天。“落后分子”与翻身“误工”,“精英”变“落后”,“流氓”上台,对乡村社会造成极大冲击与破坏,从而也推动了高层迅速调整土改的政策与策略。

(4)

“从土地斗争转入生产斗争”, 北方“老区”、“半老区”的土改匆匆落幕。

(5)

“发展生产”与“继续革命”,革命与生产的话语—历史矛盾仍将继续深刻影响中国革命的进程以及革命社会形态。

文章特点及思考:用一种比较新的概念来对土改进行历史和理论的碰撞,在大量史实的基础上,对土改中权利和生产关系的演变进行了阐述。因为是一种“溯考”,所以文章其实叙述性比较强,由于作者一再强调“话语”“历史”这两个概念,我想着或许可以简化类推到如今的“政策”和“执行”的情况。很多国家政策,在其指定过程中,相关制定者可能由于信息的偏误和不完全,得出的结论并不符合真实的情况,政策本身就有一定的滞后性,加上地方在执行过程中的自我行为部分,很可能得到的效果与原先期望的背道而驰。所以,关于地方自治权的扩大,我觉得还是值得重视的。不知道我们国家能较好地到达“小国家,大社会”的境界。

二、

《诉苦:一种农民国家观念形成的中介机制》

文章的核心就是在阐述以革命意识形态为基础的社会框架和文化程度很低的农民之间是怎样建立起联系的。这个其实在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一书中以故事性的较为隐晦的表现出来了,即诉苦——阶级——革命。以一场快速并且冲击力强的诉苦过程,将农民的苦难升级,奠定了农民内心世界中塑造农民与国家关系的基础,摧毁消极国家表征的剥削阶级和旧社会,获得积极的国家形象。

在这里,我想到了如今在中国社会,社会阶层固化,阶层流动性减弱,两级分化严重,同时网络现在更多的变成了革命时期的批斗台,在很多“口水战”中,像“郭美美”等炫富情况遭到大家的批判,仇富情绪在中国部分人群中盛行。有些人认为国家不再给我们的是强有力的形象,反而可能日渐沦为富人的国家,上层社会的马前卒。诉苦和阶层意识似乎又在日渐加强,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一场彻底的翻身运动。

三、

《阳村土改中的阶级划分和象征资本》是在阳村的田野研究的基础上展开的,讨论了土改中作为象征资本的“阶层”生产。我觉得文章中说“‘土改’”从政治上象征地创造一个更加明晰和森严的阶层序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土改改变了原有的阶层,不同的阶层拥有不同的拥有和使用资本的能力。表征性的资本与经济资本、政治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四种客观的资本是密不可分的。而任何一种客观资本都可以反映在象征资本上。象征资本可以再生产,衍化之后,就定义出新的权力关系。于是,土改中的“土地”就有了阶层的归属,各种新旧秩序掺杂在一起,信息执行了新秩序建立的功能。

文章最后写道“乡民们总会试图扩展他们的资本和资源,最有效、最节省的手段就是接受和借用国家的象征资本,包括阶级斗争、政治权力和国家意识形态,去生产、转换和增值他们自己的资本。”说明在革命中盲目性还是存在的。同样是为自己谋福利,做的好了,就一步登天;不太聪明的,可能就会被打入小黑屋。资产在生产与再生产的循环中沿着历史长河流动,这场活动也给参与阶级斗争的人们带来没有想到的深远的影响。

以上三篇文章都是从一个角度来看土地改革中的不同方面,另外两篇文章则是着重于对研究土地改革问题方法的探讨。

《中国乡村革命研究中的叙事困境》一文讲到了“革命”与“现代化”叙事的两难,革命叙事中的官方表达与实践逻辑的背离,地主与农民的对立,国家权力与村落社会的二元解释等问题。这个在第一次课上关于中国农村研究历程的回顾中也说到了相似的问题。不过我认为作者提出的“深入乡土社会内部去观察、理解农民行为的社会历史空间”建议更适合现今的农村社会问题研究。土地改革已经成为历史多年,现在的人关于“土改”的记忆可能很少了,“深入乡土调查”可能还是更多的只能去寻找历史资料了。

这里我又回到了一个怪圈了:问题出现了才会去研究,有不正常的现象才去研究,研究带有很强的滞后性和不确定性(因为刚开始,没有验证过的结论不知道对错),研究结果出来再去实施是不是环境背景都改变了?这样研究在实用方面的作用会不会大打折扣?这个问题与我自己在生活学习中的感受,我始终无法在“学以致知”和“学以致用”这两点来权衡?研究是不是也分“研以致知”和“研以致用”?

张一平的《中国土地改革研究的理论与方法反思》梳理和分析了先前的生产关系、革命、阶级等分析范式的转变,而向现代化理论国家一社会理论与新制度经济学等工具的应用的过程。由生产关系到制度范畴,借鉴新制度经济学的方法论,对土改前后地权分配、雇佣关系乃至借贷关系的变化深入考察,有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土地(资本)和劳动力要素之间的关系;跳出革命与现代化的困境,从农民本身研究入手,理解其经济行为和社会心理。针对对传统权利结构揭示不足的情况,需要进一步注意中国政治权力运作传统的延续,探讨带有时代烙印的新传统的形成。

结论中作者表明:“既要反思线性的经济决定论、革命编史学和阶级理论,又要慎重借鉴现代化范式与国家社会理论,防止简单地为经济绩效和社会公平提供注脚。从农民的日常生活出发来探索土改发生的历史空间,可能会更好地理解国家和村落互动中的话语表达和社会记忆。”

其实想要了解一件事情,一个群体,最好的方法就是参与到这件事中,到这个群体中。正如现在作者想要写关于流浪汉等特殊群体的题材,时常会有装扮成特殊群体真正去体验的情况,最不济的也要亲自去通过访谈观察等去观察。所以,且不论研究的结果怎样,想要研究农村和农民问题,还是要回到这个群体中去,才能提高研究的真实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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